342 二十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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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二十只先生
你的答案？我不知道！
第二十章
雖然有話在前, 但對自己的身世異常執著的中原中也還是在不久後，找到了焚燼身上。
找道千秋燼並不是什麽難事，焚燼每一到兩天散一次步，一周送蘭堂上兩次班, 半月去偵探社做一次客, 偶爾出門采購。
不提某些根本沒人敢探查的隱秘, 這部分日程規律到整個橫濱知道能夠探查到他具體身份的人都差不多摸透了, 中原中也作為千秋燼弟弟的學生自然也不難得知。
只是正常人就算知道他的行為規律、路線也不敢直接找上去——千秋燼本人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溫和柔軟好說話，大多數時候都會漠視有事找上門去的人。
他本人不理會也就算了, 更重要的是後期蘭堂還會大肆收拾敢打擾他哥哥平靜生活的蠢貨, 如此幾次之後，除非真的被逼到不得已，沒人會主動去攔他。
少數敢碰瓷他但沒出大事的人定然和他有點關系, 參考森鷗外, 中原中也出動之前難得有點舉棋不定。
他實在不認為自己在老師心中的地位會比千秋先生還高, 所以最重要的就變成了對方對自己的態度, 萬一他說話的時候觸怒了對方呢？對方的反應如何真的不在中原中也的把握中。
（森：？沒出大事？你看著我傷痕累累的肋骨再說一遍？）
中原中也不怕自己被教訓, 但他擔心自己的身世從此再也得不到一個答案。
做一個決定之前, 你要確定自己能夠承受後果——中原中也出發前覺得自己可以承受，但現在卻又無法確定了。
——而就在他百般糾結地在路上踟躕的時候, 他和千秋燼偶遇了。
穿著衛衣便服的少年看著顯眼過分的青年微微一怔，感覺自己好像和對方有了一個對視。
心臟猛得一跳，似乎是什麽東西在奔湧不息、卻直到現在才被自己察覺……
中原中也懵了一瞬、腦子總算轉了過來：？什麽, 這麽巧的嗎？
……等等，我沒有碰瓷您啊！雖然我想碰瓷但那只是個計劃還沒有實施來著！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難得手足無措, 就聽到了青年輕柔而微啞的聲音——青年停在了他面前, 並不生氣、甚至還很友好的樣子, “你是來找我的？”
“……是的。”中原中也有點心梗，算了算了直接承認吧，自己既打不過人家還有求於人家，腦子說不定一樣比不過人家，還有把控自己“未來”的蘭波站在對方那邊，還是實誠點好。
他在短短半秒內極其艱難地從自己腦子裏扒拉出來一個稱呼——他之前計劃直接找人的時候怎麽就忘了計劃稱呼呢——聲音有些艱澀道：“千秋哥。”
他管蘭堂叫哥，蘭堂管千秋叫哥，所以他也可以管千秋叫哥，沒錯，邏輯很通順。
……至於蘭堂哥知道了會不會生氣那就等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拉關系重要。
說不定他以後再也不用見蘭堂哥了呢：）
“……”他感覺對方似乎笑了一下，但言語的確是平和而不帶多少情緒的，正面負面都聽不出來，“願意和我一起走走嗎？”
“當然願意。”中原中也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確，進入港口Mafia的幾個任務裏他的老師實在教了他很多，“您這是要去哪兒？”
“買東西，去偵探社的話，總得給亂步帶點零食。”銀發的青年如此道，“你是……有什麽事情要問我？”他停頓了一下，應該是遲疑，“還是你的老師有什麽事？”
對方顯然對他的來意有了猜測，中原中也也幹脆直接說了：“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到底是不是人類——蘭堂哥說，您應該會知道這個答案。”
青年並不驚訝，只是緩聲道：“所以他應該也告訴了你，這個答案暫時還不到揭露的時候？”
“是的。”少年利落承認，卻又說，“但我想盡快知道——請問要如何，您才願意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
“……其實我也不清楚。”
“……誒？”
中原中也：那您還這麽謎語人？
“我也不知道。”焚燼耐心地重覆，其實心中是有些無奈的。
“我並沒有親身經歷當初的事情，也沒有在意過這件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的事。”所以根本不知道，而你這個盡快知道也顯然是不太可能實現了。
他說的是實話，當初尚未恢覆記憶的焚燼是真的不在意【中原中也】的身份，更沒有主動去探究過。
或者是因為前世的某些殘留，他對“物種”並不敏感，人和非人之間的界限對他來說也沒那麽分明。
在他眼中，判定“人”最重要的其實是自我認知，而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中原中也】簡直比【太宰治】還要符合人的定義，倒是【太宰治】多少沾點擬人。
恢覆記憶之後這樣的想法也完全沒有變過，畢竟他一直都挺務實的……？
其實現在的焚燼除了還有人形以外，和真正的人類已經沒什麽共同點了，甚至不久之後想來就會擁有龍形、轉化為真正的概念龍，更別提那所謂“怪物”的定義。
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自以為人，來自【Monster】、和世界一起艱難求生的人，在這樣堅定的自我認知下，即使在他曾經的同伴面前，他一樣是人類。
既然對物種並不在意、【中原中也】本人的外形也完全和人類一致，他和【中原中也】相處了那麽長時間，楞是一直沒追究過對方的真實物種。
總之，不知道也是很合理的。
至於這個世界他後來查到的資料……其實也沒有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別的不說，“荒霸吐計劃”的資料是消除得真幹凈啊，就連焚燼也沒理清作為實驗體的“中原中也”的由來，政府那邊留的資料真的就只剩一個名字，就連江戶川一家也看不出什麽。
“對我來說，自我認知比真實物種要重要得多。”焚燼慢吞吞地說。
中原中也腦門上冒出一個問號，但還是安靜地聽著焚燼說話。
“當初醒來的人可以說是個純白的意識體，他可能的確是個人，但如果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是人類所創造的怪物，他的行為模式、所作作為也不會和怪物有太大的區別，不會有人認為他不是個怪物，他的真實身份更不會阻礙我以面對怪物的態度面對他。”
倒也不是沒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觀念，自我認知為人的存在習性也不是一定和人類完全吻合。
但說實話，【Monster】這種設定離譜的世界裏，異能力特殊的異能力者可能要比一些非人還要變態，而在一切以生存為要務的前提下，這心再異能異到哪裏去呢？
不然你去死吧，反人類存在不就是想死嗎：）
“在我這裏，行為是比所謂的身份更重要的判定標準。”中原中也聽青年如此道，“——而你，中原中也，你已經比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要符合‘人類’這個定義了。”
其實焚燼很奇怪，他非要這個“人類”的身份有什麽意義嗎？
少數幾個知道他身世的人其實都不會在意這淺薄的認知身份，而中原中也本來也不是什麽人類至上主義者、甚至還在鐳缽街遭遇過不少人類中的渣滓，實在不像是“愛著人類”、非要這個身份的樣子。
……還說，他想要的，只是一個“歸宿”、來自“同類”的溫暖？
聽過這樣一番話，中原中也的沈默延續到和千秋燼一起走進零食店又走出來。
他手上還替青年提著兩提東西，終於再次開口：“但我還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人類。”
中原中也也不清楚這到底是執念還是本能。
他說不定已經能夠接受“自己不是人類”的事實，卻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好吧。”焚燼有些無奈，但也算不上生氣。
主要還是對各種在奇怪事情上偏執過分的人見多了，而且他對中原中也的初始好感度還是挺高的，【Monster】中後來的{中原中也}甚至還是他教導出來的，接觸過不止一個中原中也的他對這孩子還算有些了解。
就像小孩子要糖一樣，沒有意義，但是就是想要。
而且就算真知道了這個答案，他又能做什麽呢？
他走在路上，長發披在身後，節奏很緩和，聲音也是一樣：“我並不知道答案——但大概一到兩年後，保羅·魏爾倫、自認為你兄長的超越者將會來到橫濱——到時候，你或者就能得到那個答案了。”
“他知道？”
焚燼不緊不慢地解釋：“不，是他的到來會引發一長串事件，引出來的事件中應該能給出你身世的線索。”
倒不是魏爾倫就會知道這個答案、他當初搶人的時候根本沒看現場資料，而是因為魏爾倫的到來預示著劇情點的開始，而這個整體節點裏大概會涉及中原中也的詳細身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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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雖然有話在前, 但對自己的身世異常執著的中原中也還是在不久後，找到了焚燼身上。
找道千秋燼並不是什麽難事，焚燼每一到兩天散一次步，一周送蘭堂上兩次班, 半月去偵探社做一次客, 偶爾出門采購。
不提某些根本沒人敢探查的隱秘, 這部分日程規律到整個橫濱知道能夠探查到他具體身份的人都差不多摸透了, 中原中也作為千秋燼弟弟的學生自然也不難得知。
只是正常人就算知道他的行為規律、路線也不敢直接找上去——千秋燼本人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溫和柔軟好說話，大多數時候都會漠視有事找上門去的人。
他本人不理會也就算了, 更重要的是後期蘭堂還會大肆收拾敢打擾他哥哥平靜生活的蠢貨, 如此幾次之後，除非真的被逼到不得已，沒人會主動去攔他。
少數敢碰瓷他但沒出大事的人定然和他有點關系, 參考森鷗外, 中原中也出動之前難得有點舉棋不定。
他實在不認為自己在老師心中的地位會比千秋先生還高, 所以最重要的就變成了對方對自己的態度, 萬一他說話的時候觸怒了對方呢？對方的反應如何真的不在中原中也的把握中。
（森：？沒出大事？你看著我傷痕累累的肋骨再說一遍？）
中原中也不怕自己被教訓, 但他擔心自己的身世從此再也得不到一個答案。
做一個決定之前, 你要確定自己能夠承受後果——中原中也出發前覺得自己可以承受，但現在卻又無法確定了。
——而就在他百般糾結地在路上踟躕的時候, 他和千秋燼偶遇了。
穿著衛衣便服的少年看著顯眼過分的青年微微一怔，感覺自己好像和對方有了一個對視。
心臟猛得一跳，似乎是什麽東西在奔湧不息、卻直到現在才被自己察覺……
中原中也懵了一瞬、腦子總算轉了過來：？什麽, 這麽巧的嗎？
……等等，我沒有碰瓷您啊！雖然我想碰瓷但那只是個計劃還沒有實施來著！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難得手足無措, 就聽到了青年輕柔而微啞的聲音——青年停在了他面前, 並不生氣、甚至還很友好的樣子, “你是來找我的？”
“……是的。”中原中也有點心梗，算了算了直接承認吧，自己既打不過人家還有求於人家，腦子說不定一樣比不過人家，還有把控自己“未來”的蘭波站在對方那邊，還是實誠點好。
他在短短半秒內極其艱難地從自己腦子裏扒拉出來一個稱呼——他之前計劃直接找人的時候怎麽就忘了計劃稱呼呢——聲音有些艱澀道：“千秋哥。”
他管蘭堂叫哥，蘭堂管千秋叫哥，所以他也可以管千秋叫哥，沒錯，邏輯很通順。
……至於蘭堂哥知道了會不會生氣那就等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是拉關系重要。
說不定他以後再也不用見蘭堂哥了呢：）
“……”他感覺對方似乎笑了一下，但言語的確是平和而不帶多少情緒的，正面負面都聽不出來，“願意和我一起走走嗎？”
“當然願意。”中原中也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確，進入港口Mafia的幾個任務裏他的老師實在教了他很多，“您這是要去哪兒？”
“買東西，去偵探社的話，總得給亂步帶點零食。”銀發的青年如此道，“你是……有什麽事情要問我？”他停頓了一下，應該是遲疑，“還是你的老師有什麽事？”
對方顯然對他的來意有了猜測，中原中也也幹脆直接說了：“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到底是不是人類——蘭堂哥說，您應該會知道這個答案。”
青年並不驚訝，只是緩聲道：“所以他應該也告訴了你，這個答案暫時還不到揭露的時候？”
“是的。”少年利落承認，卻又說，“但我想盡快知道——請問要如何，您才願意告訴我這個問題的答案。”
“……其實我也不清楚。”
“……誒？”
中原中也：那您還這麽謎語人？
“我也不知道。”焚燼耐心地重覆，其實心中是有些無奈的。
“我並沒有親身經歷當初的事情，也沒有在意過這件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的事。”所以根本不知道，而你這個盡快知道也顯然是不太可能實現了。
他說的是實話，當初尚未恢覆記憶的焚燼是真的不在意【中原中也】的身份，更沒有主動去探究過。
或者是因為前世的某些殘留，他對“物種”並不敏感，人和非人之間的界限對他來說也沒那麽分明。
在他眼中，判定“人”最重要的其實是自我認知，而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中原中也】簡直比【太宰治】還要符合人的定義，倒是【太宰治】多少沾點擬人。
恢覆記憶之後這樣的想法也完全沒有變過，畢竟他一直都挺務實的……？
其實現在的焚燼除了還有人形以外，和真正的人類已經沒什麽共同點了，甚至不久之後想來就會擁有龍形、轉化為真正的概念龍，更別提那所謂“怪物”的定義。
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自以為人，來自【Monster】、和世界一起艱難求生的人，在這樣堅定的自我認知下，即使在他曾經的同伴面前，他一樣是人類。
既然對物種並不在意、【中原中也】本人的外形也完全和人類一致，他和【中原中也】相處了那麽長時間，楞是一直沒追究過對方的真實物種。
總之，不知道也是很合理的。
至於這個世界他後來查到的資料……其實也沒有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別的不說，“荒霸吐計劃”的資料是消除得真幹凈啊，就連焚燼也沒理清作為實驗體的“中原中也”的由來，政府那邊留的資料真的就只剩一個名字，就連江戶川一家也看不出什麽。
“對我來說，自我認知比真實物種要重要得多。”焚燼慢吞吞地說。
中原中也腦門上冒出一個問號，但還是安靜地聽著焚燼說話。
“當初醒來的人可以說是個純白的意識體，他可能的確是個人，但如果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是人類所創造的怪物，他的行為模式、所作作為也不會和怪物有太大的區別，不會有人認為他不是個怪物，他的真實身份更不會阻礙我以面對怪物的態度面對他。”
倒也不是沒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觀念，自我認知為人的存在習性也不是一定和人類完全吻合。
但說實話，【Monster】這種設定離譜的世界裏，異能力特殊的異能力者可能要比一些非人還要變態，而在一切以生存為要務的前提下，這心再異能異到哪裏去呢？
不然你去死吧，反人類存在不就是想死嗎：）
“在我這裏，行為是比所謂的身份更重要的判定標準。”中原中也聽青年如此道，“——而你，中原中也，你已經比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要符合‘人類’這個定義了。”
其實焚燼很奇怪，他非要這個“人類”的身份有什麽意義嗎？
少數幾個知道他身世的人其實都不會在意這淺薄的認知身份，而中原中也本來也不是什麽人類至上主義者、甚至還在鐳缽街遭遇過不少人類中的渣滓，實在不像是“愛著人類”、非要這個身份的樣子。
……還說，他想要的，只是一個“歸宿”、來自“同類”的溫暖？
聽過這樣一番話，中原中也的沈默延續到和千秋燼一起走進零食店又走出來。
他手上還替青年提著兩提東西，終於再次開口：“但我還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人類。”
中原中也也不清楚這到底是執念還是本能。
他說不定已經能夠接受“自己不是人類”的事實，卻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好吧。”焚燼有些無奈，但也算不上生氣。
主要還是對各種在奇怪事情上偏執過分的人見多了，而且他對中原中也的初始好感度還是挺高的，【Monster】中後來的{中原中也}甚至還是他教導出來的，接觸過不止一個中原中也的他對這孩子還算有些了解。
就像小孩子要糖一樣，沒有意義，但是就是想要。
而且就算真知道了這個答案，他又能做什麽呢？
他走在路上，長發披在身後，節奏很緩和，聲音也是一樣：“我並不知道答案——但大概一到兩年後，保羅·魏爾倫、自認為你兄長的超越者將會來到橫濱——到時候，你或者就能得到那個答案了。”
“他知道？”
焚燼不緊不慢地解釋：“不，是他的到來會引發一長串事件，引出來的事件中應該能給出你身世的線索。”
倒不是魏爾倫就會知道這個答案、他當初搶人的時候根本沒看現場資料，而是因為魏爾倫的到來預示著劇情點的開始，而這個整體節點裏大概會涉及中原中也的詳細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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